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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起契诃夫的《套子里的人》,那个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穿着雨鞋,打着雨伞,穿着棉大衣,戴着黑眼镜,用棉花堵住耳朵眼,把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的别里科夫又跃然眼前。 随手拨掀,清脆的书页翻转声悦然入耳,牵引着离散的思绪回到了连云山隧道,高压风推动凿岩机的嗡嗡声、钢钻与岩石摩擦的嘟嘟声、洞顶岩层水拍打在路面的哗哗声协奏着挺进交响曲在狭窄的地底回声传荡,经久不息,别里科夫渐渐迷蒙,一群套子里的开挖工的身影愈发清晰。 连云山隧道地处湘赣交界,全长10.7公里,埋深大、通风困难,潮湿闷热,冬暖夏凉的地窖效应在这里失去了领地。地下水从岩层渗出,有的如小溪沿着开挖面顺流而下,有的如雨水从拱顶洒落,击打着泛锈的台架和开挖工的安全帽,混合着粉尘汇聚成一池泥浆水。橡胶筒靴、橡胶防水服、橡胶手套、安全帽下的橡胶屁帘儿,把开挖工隔绝了起来,外面的落水渗进不来,里面的汗水排不出去,只剩下一张张铺满粉尘却又被汗水勾勒的脸和一双双坚定的眼。 昏黄的灯光中充斥着粉尘和工程车尾气,套子里的人扛起凿岩机直面身前的岩层,留给后来者的是混乱中沉默而坚挺的背影。他们或许在心里想,几小时后的爆破作业又能完成三米的开挖进度吧。 端着相机,屏住呼吸蹑脚前移,有意用镜头把这画面定格永恒,却又心恐闪光灯的轻浮打破这份厚重,渐渐陷入矛盾与挣扎的恶性循环。豁然回神,才发觉已身处开挖台架前,距掌子面不到五米,密布孔洞的岩壁、赤褐的台架以及那裹在套子里的开挖工仿佛触手可及,鼓风机的轰鸣、凿岩钻的咆哮、钢铁的吱哑瞬间清晰入耳,视觉与听觉在脑海交织,但终是被那份源于内心的欲望冲破,轻按快门,微光现灭,相机里却多了一份厚重。出于摄影习惯,第一时间查看照片,昏暗依旧是主格调,略微放大,才发现竟有一人回了头,轻扶帽檐,嘴角挂着憨涩的笑,画面的昏暗瞬间一扫而光。 来时,带着好奇与忐忑,去时,心怀收获和敬畏。 长期在高噪音环境作业导致开挖工的听力大都很差,说话基本靠吼,却也有几分事实凭据。褪下套子闲来无事时,或聚起三俩工友喝点小酒相互吹谈走过的天南海北,或倚靠斜卧点根烟吐几个圈圈神游四方,或拿起手机拨通远方家里的电话聊聊琐碎道道安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代阔步向前,技术日新月异,大型凿岩机、盾构机日渐在高难度隧道和地下工程中崭露头角、大放异彩,开挖工如同破旧的蒸汽机车带着落寞走下了历史舞台。但我们不能忘却,开挖工的铁钻头打通了秦岭、昆仑山、祁连山、横断山脉,打上了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合纵连横,打出了中华崎岖大地的四通八达。 汗水已被土地深埋,功勋将被历史铭记,作为后来人,我们能做的只有向这群套子里的开挖工致敬,追寻初心、继续前行。 上一篇:灯光下的球赛 下一篇:我的青春在此扬帆起航 最新 / new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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