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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夏,一个充斥着伤感与兴奋的季节,毕业季。 从5月份开始,我就有些惴惴不安。早在大四上期,我的工作就已经敲定。按常理来说,我不该有这种忐忑,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狡辩。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无数个日夜我都在想,毕业了,要给自己的将来留点回忆,但一时又找不到切入点。终于,有一天我冒出一个想法:离开成都这个城市,去外面走走。 我突然很想回西昌,想那儿的自然山水,也想带宿舍的兄弟们去我的家乡看看。当时,大家的工作也基本定了下来,我这一想法也得到了全部人的赞同。说走就走,我们一行八人,背着学校,瞒过辅导员,坐上了开往西昌的火车。 我家乡的特点就是热情好客,家里的火盆烧烤,老大的彝族特色餐,凉山的啤酒文化......老大和我略尽的地主之谊让他们六个人稍稍有些不适应。胖子说,你们西昌的东西很好吃,就是没怎么尝到味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还没消化完就吐干净了...... 在西昌待了三天,我带他们游历邛海庐山,晃过安宁河畔。细沙滩上,夕阳的余晖洒落,一行八人,无比自在。像诗里说的那样,“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我找到了真正的自由的感觉:闲云野鹤,洒脱,不拘束。或许这才是我们应该经历的毕业季,我想。 但现实和想法总是会有出入的。 离开西昌,我们去了胎塞的家乡,乐山金口河。大渡河,大瓦山,大峡谷,金口河这地儿哪里都透出一个“大”字,险峰,峻石,激湍......又是一次尽兴的旅行,好景美不胜收。在西昌和金口河辗转了将近一周时间后,我们回到了成都。 回去才没几天,那种惴惴的感觉又向我袭来。莫不是毕业综合症?荷塘边上的我摇摇头,努力想要把这种感觉甩出脑海,但这徒劳无功。垂柳枝条打在我的脸上,像是一个囚犯在牢狱中接受的无尽的鞭笞。倒映在水面的月光刺得我双目生痛,眼皮好似被铁水浇筑,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庞滑落...... 此刻距离毕业,不过月余。 很多人脸上写满了兴奋,都在准备迎接毕业那场最后的狂欢。一时间,狮子山前所未有的被一群年轻人动荡的荷尔蒙所充斥,梧桐叶都不堪忍受般的瑟瑟颤抖着。 毕业季也是分手季,一些情侣纠结在分与不分的矛盾中,深陷不能自拔;一些明明舍不得对方却也无可奈何地选择了挥手说再见;还有一些,趁着所剩不多的校园的时光,尽力挥洒着过剩的青春生命力。最少的那部分,莫过于那些毕业也不说分手的情侣,很庆幸我和悦也在这群人当中。毕业季,不分离,一直都很珍惜。 这大概是毕业季为数不多的,能让我开心的事了。 那段时间里,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胖子,老赵,嘉嘉,小堂,时常流连在学校旁边的小酒馆里。瓶子里浑浊的液体一次次地见底,酒馆老板一次次不耐烦地催促,我们一次次大笑着离开,一路嚎唱着没有调调的歌,回荡在狮子山空旷的人行道上。走在梧桐树下,明晃晃的月光透过巴掌大小的梧桐叶,倾泻下来,与昏黄的灯光相接,将我们的身影剪成了碎片,剪影里的轮廓隐隐约约,竟让我们分辨不出谁是谁...... 我们宿舍也陷入了兴奋的躁动中,八个人半夜奔赴操场,在足球场中央摆上啤酒和零食,举瓶喝一半,喝多了就尽情地往操场上吐,喝通了就奋力朝草坪上撒......醉至七八分,把所有空瓶子都摔在空荡的道路上,破碎声响彻校园,绝唱了我们的学生生涯。 摔完瓶子,一群人夜游狮子山,在孔子像前肆意喧哗吵闹,像是要挽回些什么,又像是想要在万世师表面前表达自己对十多年应试教育的不满......大堆保安开着校园110跟在我们身后,谁也没有上前阻止,就这样远远的望着。我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懂我们。 我已记不清那晚我们究竟有过多少次不文明的行为,但我知道,唯有那样才能表达出我们内心的情绪。大声的嘶吼其实只是想掩饰自己内心对于毕业的不安,也只有酒瓶破碎那刺耳的声音才能释放出我们深藏在心底的压抑与躁动。 毕业季是一个很纠结的季节,明明很不想就这样毕业,却又迫不及待地想踏入社会。总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完成,却又想着待毕业后再去重温。 巴西世界杯的到来给我最后的学生生涯填补了一个缺憾。一直很喜欢足球这项运动,却没有认真看过一次世界杯。毕业季同世界杯产生了交集,这让我在惴惴不安中有了一丝快慰。连续的熬夜看球让我精神萎靡,却兴奋了我的大脑。我知道这并不只是足球带来的。 一届世界杯,一届毕业生。我很悲哀地想到,我们很早就会知道下一届的世界杯在哪里举行,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预测四年后的我们会在哪里。 我感觉那时候的我的神经,几乎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 散伙饭的日子在期待与不期待中悄然而至,我甚至很不想去通知这件事。然而该来的总要来,迟早的事。当时我是班长,记得给全班发的短信中有句话好像是这样的: “各位,可能四年来很多人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更可能很多人将来一辈子都遇不上了,相聚一个班级就是是缘分,明天一起吃顿饭,好聚好散。”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顿饭吧,那晚除了在省外的同学,其他人全到了,我很开心。学校南门的木瓜烤肉,我还记得那儿,当晚楼上楼下全是我们班的同学,好不热闹。每一桌每一人,我都挨着敬了酒,包括之前有些误会的同学,分别的伤感与兴奋都将那些冲淡了去。长时间的酒精麻痹让我越喝越清醒,一点都没有醉的感觉,我麻木地笑着举着杯,感觉世界都在为我旋转。 饭后的众人聚集在歌城的镁光灯下肆意宣泄,每一个人都互相拥抱,每一个人都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沙哑嘶吼。我已记不清当时唱了些什么歌,说了些什么话。总之,醉的一塌糊涂。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没有了印象,只是听说歌城里哭声淹没了歌声。我还笑着问那谁我应该没哭吧,那谁说,搞笑吧你!你在门口抱着你女朋友,眼泪和鼻涕沾了她一身。 那晚我哭了吗?真的记不得了。这即将没有了的校园青春就像那该死的记忆,总是迷迷糊糊的。 6月27日,学校勒令我们毕业生搬离宿舍。天空阴阴冷冷,从501宿舍的阳台向下望去,依然是那座建筑破破烂烂、街道密布梧桐的狮子山。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收拾行李,老大和刚娃子一声不响地就走了,留下来的,仅仅是只言片语的短信留言。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我脑海一时有些空白。 胖子走的时候让我去送他,我没去。虽然他东西很多、很重,但我还是没理由地拒绝了他。 就这么就毕业了。说不上有多么舍不得,就是非常非常的不习惯,那张张熟悉的脸逐渐湮没在了校园外,熟悉的上课铃声再也不会为我而响起。不知道将来的我会不会习惯一个人拿着烧水棒煮啤酒,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玩篮球,一个人看世界杯...... 茫然中,隔壁宿舍传来汪峰那磁性的嗓音: 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 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 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 在梦碎的黎明出发 再见,青春 再见美丽的疼痛 再见,青春 永恒的迷惘 ...... 上一篇:雅江,今夜将我遗忘 下一篇:画地为牢的爱 最新 / new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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